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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·月光·少女……

●心语
1998-10-30 来源:生活时报 ●桑园 我有话说

那是初秋的一个傍晚,晚饭后我去大连星海公园海滩上散步。因为公司设在星海三站的一座写字楼里,每当黄昏时光我常常去海滩上漫步。晚上的星海公园是美丽、宁静的,弯弯的海岸线上沙细浪平,大海有节奏地拍打着海滩。如果在七八月盛夏,海滩上经常有弄潮儿玩到深夜,因为海水凉了,此时的海滩上显得异常宁静。月亮从大海里冉冉升起,海面上闪动着一波一波莹莹的光;公园北端有座长长的栈桥伸进海里,海里可以隐隐地看见飘荡的几只小船;那是周围海水养殖场种植海带的船。海湾的最南端有一大片灰蒙蒙的东西与海浪搏斗着,那是大连有名的黑石礁。我漫步在海滩的石板路上,阵阵海风吹来,把白天一脑子的生意经吹得云消雾散……突然我看见远处海滩上有一个影子在蠕动,走近了才看出是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赤着脚在沙石堆里寻找着什么?

我慢步走进海滩,沉重的脚步声把沙石踏得吱吱直响,但仍然没有惊动那女孩。我走近她,弯下身子问:“你丢了什么东西?”那女孩仰起头看了看我,举着左手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各色各样的卵石,笑着对我说:“捡石子。”这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,20岁左右,她脸上没有化妆。她笑起来很好看,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,显出一股清纯的书卷气。女孩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,蓝裙子。她只顾专心捡石头,身后的裙子也湿了一小片。

“再过几天,我就要毕业了,再也看不到这海了。”她又向我高举起装满石头的塑料袋,孩子一样笑着对我说:“我要把这些美丽的石头装进一个瓶子里,放在我的床边,我每天能看到它……”“你在哪个大学上学,你老家在那里?”我问,“在东财大,大四,我家在西安,我已经分派回西安了。”“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大连?”“不,我想回西安,那里有我爸爸妈妈,我也很喜欢西安。”

不一阵,我看着她还要继续捡下去,就对她说:“你捡吧,我再向那边散散步。”我用手指着远处的黑石礁,那女孩天真地向我扬扬手。约摸一个小时,当我从海那边散步回来后,仍看见那女孩在海滩上蹲着专心捡石子……

这时月亮升高了,星海湾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静恬幽美,啊,这海,月光,少女……这是多么美丽的图画。我远望着海滩上那个女孩,看着她那么专心地、执着地在沙滩上寻觅着。也许她寻找的不是几颗美丽的卵石,是她对青春,对母校无限的眷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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